作者:傅邁克 (Mike Fu)
特約撰稿人
隨著 21 世紀(jì) 20 年代上半葉的結(jié)束,一股全球文學(xué)潮流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:人們對日本作家的故事如饑似渴。在過去五年中,日本作家在國內(nèi)外屢獲知名文學(xué)獎項,同時,隨著人們對東亞文學(xué)譯作興趣的增長,日本小說英譯數(shù)量也出現(xiàn)上升。
例如,在過去的一年里,波莉·巴頓 (Polly Barton) 翻譯的《黃油》被評為“沃特斯通斯年度之書”,該書由淺野敦子 (Asako Yuzuki) 所著,是一部受現(xiàn)實中的蛇蝎美人啟發(fā)的驚悚小說。同時,村上春樹在文壇保持著自己的重心位置,雖常年引發(fā)諾貝爾文學(xué)獎猜測但至今仍未獲獎,他在 2024 年有兩部新作問世,分別是由菲利普·加布里埃爾 (Philip Gabriel) 翻譯的《城市及其不確定的墻》,以及由杰伊·魯賓 (Jay Rubin) 翻譯的《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》。前者是這位作家時隔六年推出的最新小說譯作,而后者是村上春樹早期作品《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》(1991)的重譯版,之前由艾爾弗雷德·伯恩鮑姆 (Alfred Birnbaum) 翻譯。這兩部作品都踏入了奇幻世界的熟悉領(lǐng)域,對村上春樹以往作品或龐大作品中的主題進行了反復(fù)呈現(xiàn)——這種文學(xué)上的似曾相識讓鐵桿粉絲們心滿意足,但并沒有贏得所有評論家的好評。
不過,讀者的口味并不局限于引人入勝的犯罪故事或文學(xué)巨匠之作,日本作家的主題關(guān)注點也各不相同,從極度嚴(yán)肅憂郁到離奇古怪、難以歸類,再到治愈系 (iyashi-kei) 說服作品中明顯更柔軟、更蓬松的作品,不一而足。今年發(fā)布的作品包括石黑正數(shù) (Kiyoshi Shigematsu) 和志村貴子 (Syou Ishida) 等以貓為主角的小說,由 E·麥迪遜·下茂 (E. Madison Shimoda) 翻譯的《我們會給你開一只貓》,以及由杰西·柯克伍德 (Jesse Kirkwood) 翻譯的《毯貓》,還有小泉今日子 (Mayumi Inaba) 的回憶錄《和貓咪米米的早晨》,由金妮·塔普利·武 (Ginny Tapley Takemori) 翻譯。
]]>村上春樹最新的小說《城市及其不確定的墻》圍繞著兩個平行的故事展開,一個聚焦于一名17歲的男孩,另一個則聚焦于一名45歲的男子。翻譯版英文的讀者會漸漸意識到這兩個世界,因為每位第一人稱敘述者都在小說中建立了各自的設(shè)定。然而,對于日語原版的讀者來說,這種平行關(guān)系從第五章的第一頁就顯而易見。
在《城市及其不確定的墻》的日語原文中,當(dāng)?shù)谝蝗朔Q敘述者從使用“boku”轉(zhuǎn)變?yōu)槭褂谩皐atashi”時,就暗示了敘述者(男孩的故事)向另一個敘述者(男人的故事)的明確轉(zhuǎn)換。這種變化在視覺(書寫不同)和聽覺(發(fā)音不同)上都很明顯,因此成為這兩個世界的一個簡單的識別點。但由于英語中的可能性有限,這兩個詞都被翻譯為“I”。
與其他許多語言不同,日語中第一人稱代詞“我”有多種表達方式。除了《城市及其不確定的墻》中年輕和年長敘述者使用的“boku”和“watashi”之外,“我”還可以用“watakushi”、“ore”、“atashi”、“uchi”或“washi”來表達。因此,日語的使用者在指稱自己時有一系列的選擇。
日語中的每一個代詞都充滿了意義,暗示著性別、年齡、等級或人際關(guān)系(等等)。因此,正如在村上春樹的小說中,使用各種代詞來指稱自己可以成為一種創(chuàng)造力的表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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